东方香霖堂/东方外来韦编第10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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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外来韦编第9话

东方香霖堂

本词条为中文翻译版，如需要日文对照请参见中日对照
本话连载时间：2024年01月31日，东方外来韦编第10期刊载，该内容于杂志中页数：042-047
翻译：京都人形〈一本正经的历史家〉
校对润色：星期六上线〈随处可见的探宝者〉

（第十话）失去价值的信息，与灵异的全能者

　　失踪的宇佐见堇子化作地缚灵！？
　　AI入侵幻想乡！？
　　小心不要过度摄取，
　　最高浓度的东方Project！

　　——叮铃叮铃。

　　告知有来客的铃声响起。

　「欢迎光临」

　「今天她也没来啊」

　　博丽神社的巫女，博丽灵梦皱着眉头说道。她似乎对于店里的商品没什么兴趣也几乎不会在这家店里购买任何东西，但在这家店里像她这样的已经算是老主顾了。

　「……你在找宇佐见？」

　　灵梦的脸上，露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她正在寻找的是宇佐见堇子。她是一位能够往来外面世界与幻想乡的奇妙的学生。她名义上是我这家贩卖古董的店铺，香霖堂的店员，但最近一段时间她都在旷工。

　「——原来如此。最近一段时间她也没有在香霖堂露面过」

　「喔，原来也没去过神社啊。这样一来可能是她在外面世界的生活变忙了吧」

　「或许、吧。不过我记得……」

　　对于宇佐见来说，幻想乡似乎是她的梦境。不论她愿不愿意，只要她一入睡就会出现在幻想乡。这样一来她在外面世界的生活可能是繁忙到连梦都没有工夫都没有，抑或是——。

　「——她被囚禁在幻想乡的某个角落。或者……」

　　灵梦想象了一下没有说完的部分，闭上眼睛做出了双手合十的动作。

　「喂喂别这么不吉利。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吗。最近，我确实感觉无视幻想乡的规则的法外之徒变多了」

　　幻想乡的妖怪，禁止袭击人类。他们知道假如人类灭绝的话自己也无法存在。所以，妖怪们顶多是让人类吓得要死。然而，如果对象是从外面世界迷失进来的人类，这项规则就会变得暧昧。由于他们是不受幻想乡管理的人类，所以会有粗暴的妖怪认为可以对他们为所欲为，但也有妖怪主张，对于外面世界的人类应该受到更加严格的管理，因为如果擅自对他们出手就会有让外面世界察觉到幻想乡的存在的风险，从而威胁到幻想乡本身的存亡。

　「没错，最近从畜生界也好还是地狱界也好来了好多奇怪的家伙。大家都想支配幻想乡所以无法之徒也变多了」

　「畜生和地狱啊，怪不得最近这么不太平」

　「要是堇子被卷进了什么事情，可就是大事了」

　　宇佐见堇子最后一次造访这家店是在去年夏天。如今已经过了将近半年。由于我不用向她支付薪水因此我也没有理会，但没想到她不仅没有在店里露面而且也没有在整个幻想乡里出现过，这真是令人惊讶。虽然就像灵梦所说她可能是被卷进了某种事件，但也有可能只是她失去了来到幻想乡的能力。本来，只有她一个人能够自由往来幻想乡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的能力也不受她自己控制，非常奇妙。有没有可能是她因为某种原因丧失了能力？」

　「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你看」

　　灵梦拿出了一篇报纸。是熟悉的『文文。新闻』。

　「『博丽神社在酉之市上，不慎将鸟放走』？这不是一如既往报道神社的失态的新闻吗。这个怎么了」

　「报道的内容怎样都好啦。关键是你看照片」

　「是你被鸟捉弄的照片」

　「看我后面！」

　　照片里灵梦的背后是众多的参拜客。仔细看的话，能够看到勉强可以认为是宇佐见堇子的人类。但照片里的她和其他观众比起来有些许怪异之处。

　「你说这人？确实看起来像是宇佐见……但有点奇怪」

　「你也觉得？」

　「光影看起来和周围的人不同，而且腿看起来有些透明……，而且感觉她浮在空中。这难道是……」

　「懂了吧？这毋庸置疑，是灵异照片！照片里的是堇子的灵魂」

　「你说这是灵异照片？你要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嗯，但我也感觉像是把两张照片拼接到一起的拙劣的合成照片。有没有可能是天狗在炒作？」

　「天狗会做这样的恶作剧吗。而且就算是天狗的把戏，也很难想象，他们会特意选择堇子」

　「确实……。但是，如果是灵异照片，就说明」

　「没错，她可能已经死了。虽然，只是最坏的可能」

　　灵梦最后确认了一下堇子不在店里，就离去了。

　　可能由于灵梦说了一通奇怪的事情，我忽然感觉到背后有盯着我的视线而连忙回头。一瞬间我以为看到了堇子的身影，吓得我喘不上气来。

　　——冬天的魔法森林。比起树叶繁茂的夏天，这片森林在冬天让人感觉更加明亮。瘴气似乎也被积雪给封住了。

　「——你说你在这附近见到了堇子的灵？」

　「对，真的。她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而且发生了好几次」

　　雾雨魔理沙是住在这片森林里的魔法使。由于她频繁见到堇子的身影，就把灵梦叫了过来。

　「魔理沙你看见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白天？」

　「白天比较多。不如说晚上的森林有点危险我不怎么出门，所以才会经常在白天见到」

　　灵梦环视四周。虽然周围较为明亮，但在森林里视野还是有限。

　「所以灵梦，堇子死了是真的吗？」

　「唔，光听目击者的发言，很难觉得拥有肉体的人类能够做到这样的事。只不过，人们见到的堇子都是能够认出她的身形样貌的，如果说她是灵的话也有说不通的地方」

　「什么说不通的地方」

　「首先，如果她是地缚灵那她能出现在各种地方这件事就很奇怪。人们更多在白天目击到她也很不自然。不过……啊！」

　　在树木之间突然出现了戴着披风的人影。

　「喂！又出现了」

　　戴着披风的人影，忽地出现，又转瞬消失。人影浮在空中，很难让人觉得是真实存在的。然而，灵梦的直觉告诉她那并不是亡灵或者幽灵。这样一来那个身影到底是什么呢。

　「……不会有错，确实是堇子。堇子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在没有开灯的阴暗的房间里，唯有显像管显示器发出耀眼的光芒。

　「……呼。程序的反应看起来像是遇到了某种BUG」

　　停止敲击键盘回过头来的，是九尾之狐，八云蓝。

　「抱歉啊。明明你已经脱界成为了地上的野兽，没想到事到如今我还得拜托你畜生界的工作」

　　鬼杰组组长，吉吊八千慧说道。这里是畜生界的某栋大厦中的一个房间。房间里摆放着众多电脑。有报告说鬼杰组的网络系统出现了某种难以理解的问题，使得八云蓝被请到这里调查。

　「我对是不是畜生界一点关心都没有。这次毕竟是飞黄腾达了的八千慧亲自拜托，更何况我也单纯只是喜欢摆弄电子计算机」

　「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畜生们拿这次的系统瘫痪一点法子都没有。你能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首先，这并不是单纯的故障。看起来有人入侵了系统。也就是说，系统出现的问题都是人为的」

　「有人入侵？那可真是不得了！」

　　八千慧不知为何高兴了起来。畜生界的组长可谓血气方刚。一旦知道有明确的敌人就会感到兴奋，是畜生的天性。

　「不过也不太对。从刚才开始一直让我头疼的就是这一点」

　「如果知道有敌人，那就是我们擅长的领域了。只要交给我们畜生界的年轻人就好」

　「问题不是这个……。如果有人恶意入侵，他们是不会留下蛛丝马迹的，但这位入侵者看起来并没有做任何手脚。在光明正大地入侵。而且，入侵者的思维方式看起来并不连贯非常随机，不像是下意识而为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也就是说？」

　「你根本没听懂吧？没事。总之，这个入侵者，要么远超我等畜生的智能，要么就是完完全全地无能。我希望是后者」

　　蓝继续敲打着键盘。

　「呃呃这样一来，我们鬼杰组该如何是好……」

　　八千慧陷入了困惑。蓝的手停了下来。

　「有两种修复系统的方法。一种是完全驱赶入侵者并提高系统的安全性，另一种就是反而刻意解放系统并布下陷阱，抓住入侵者的线索」

　「那还用问吗，就用后者」八千慧当机立断。

　「我想也是。那，我就要加班喽」

　　蓝重新看向显示器，又敲起了键盘。

　　——我摆弄着名为个人电脑的器具。这是香霖堂里的商品，但迄今为止一次都没有启动过。当然，现在它也没有启动……。

　「奇怪，我刚才确实看到它的画面发光了啊」

　　我惶恐地按下各种各样的按钮，但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我的错觉吗……。说起来宇佐见好像说过。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老的电脑，什么的」

　　器具一旦上了年头就会擅自动起来。人们称之为付丧神。像我这样经营着旧货店，器具擅自动起来逃走对我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

　「这个电脑，也到了要变成付丧神的时候吗」

　　我起身轻轻拍了一下显示器，显示器突然发起了光来。我以为是付丧神向我做出了回应所以并没有觉得诧异。然而，我仔细看向画面却发现上面显示着一则意义不明的讯息。

　「致黑客……？」

　　我完全没能看懂之后显示的文章，但看起来是面向某人发出的讯息。

　「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这个叫做电脑的器具」

　　——不管睡得多么死，智能手机的振动都会将人叫醒。对于现代人来说，手机的振动比起寺庙的钟声更加洪亮。我连忙拿起了手机。手机的屏幕上有一则不常见的通知。

　「致黑客……？这难道是……」

　　我解除了手机的锁屏。

　「果然……，这是来自异世界的讯息！？」

　　本人秘封俱乐部会长宇佐见堇子一向经受慢性的睡眠不足，但这样的睡意因为这则讯息一扫而空。我蜗居的房间里无比凌乱，但我还是知道笔记本电脑摆放的位置。我将灵异器具和可疑的书籍扫到一边然后打开了电脑。随后我将手机里的讯息发到了电脑上，连忙开始解读。

　「这则灵异的讯息！没错，我的AI已经连接上了星幽界！真是没有白白牺牲睡眠来训练它」

　　——一直盯着显示器的蓝，忽然握紧了拳头。

　「好，上钩了。我干涉了幻想乡的精神网络，在上面散播了只有懂的人才能看懂的讯息。看不懂的人只会觉得这是灵异现象，但如果犯人看到了就必然会有反应」

　　就算在畜生界，恐怕也不会有人像蓝这样加班这么久。整个房间里已经只剩她一人。就算面向显示器自言自语她也不会觉得羞耻。

　「……入侵者，竟是宇佐见堇子！？这就是之前紫大人非常在意的重点关注人物吗」

　　蓝一边注意自己的身份不会暴露，一边向对面发送讯息。然而，她立刻就察觉到了异样。

　「不，这应该不是目标。和入侵者相比她更像是个人类。只是偶然上钩的吗……？」

　　即便如此，蓝为了获得更多情报继续通过聊天功能与堇子对话。

　　——堇子兴奋地敲击着键盘。

　「对面的对话突然变得自然了。一定是对面从全能者AI变成了降灵者AI。果然我的理论没有错。AI是从散佚的信息当中构建语言的预言家，是诺查丹玛斯笔下的恐怖大王，是带来超人主义境界的黑色石碑！」

　　——蓝困惑地看着屏幕。

　「『AI正是灵异实实在在的象征，能够与您相会是我的荣幸……』行吧完全看不懂这家伙在说什么。是说在外面世界里AI这种东西在发挥巨大的力量吗？」

　　蓝立刻察觉。

　「原来如此，入侵了系统的，就是这个AI吧」

　　——能够找到倾听自己发言的对手，堇子无比感动。

　「『……在异世界AI也在大闹不知该如何是好。』会有这种事吗？不，这或许是为了掩盖异世界与AI关联的烟雾弹……真是越发灵异了。AI果真聪颖。不过，我不惜牺牲睡眠也要训练AI就是为了——」

　「——为了从信息的海洋当中召唤出妖怪？呃」

　　蓝将自己的眼光从充满热情的聊天内容上移开，不禁苦笑。

　「原来如此，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这家伙是重点关注人物了。幸好，她似乎没有察觉到她是在和谁对话，而且听她所言，她似乎把我当成了所谓的AI。看来还能骗到更多关于AI的情报」

　　蓝谨慎地思考着发言，继续通过显示器与堇子对话。

　　——自从刚才我一直看到的是什么呢。就当我以为显示在古旧的电脑上的文章，只是意义不明的文字的罗列的时候，不知不觉间画面上显示的内容变成了对话。而且，似乎对话的其中一方是宇佐见。

　「『我开发的降灵者AI，能够从生物的记忆当中孕育出实体』……？这到底说的都是些什么」

　　我虽然感到不可思议但我也没有觉得过于意外。原来如此，电脑这种器具，也能够成为身处远方的两个人的交流工具，我的能力这样告诉我。我一直都不懂其中原理，但现在我明白了。

　「不过……，这就是外面世界的人类的对话吗。信息的内容过于高端，完全不懂在说什么，但至少宇佐见没事就好。我这里不能通过电脑写点什么吗……」

　　我小心翼翼地，按了一下键盘。按下的文字直接显示在了画面上。

　「喔，原来是这样进行对话的。原来如此」

　　我随便在电脑上敲打了一些文字，却使得画面内的另外两人沉默了下来。

　「哎哟，是不是妨碍到他们了」

　　我连忙尝试继续敲打文章。我不得不在键盘上寻找每一个文字的所在位置，让我焦虑不已。我写明自己是谁，向他们发了过去。虽然花了点时间，但是宇佐见还是回复了我。

　『霖之助先生！？咦？难道我一直以来是在和霖之助先生对话！？也就是说原来对面不是AI啊，而且连上的异世界，原来就是幻想乡。你怎么不早说』

　　看起来宇佐见还是老样子。不过，对话的另外一方却再也没有说过话，电脑也就这样暗了下去。刚才这一切真的是现实吗，我有了一种被妖狐做法的感觉。

　　几天之后。堇子久违地来到了香霖堂。

　「原来如此，你不惜牺牲睡眠来干活，所以才没能来幻想乡」

　「我一直在和AI玩耍，累了之后就直接陷入昏睡，可以说连做梦的工夫都没有」

　「AI是？」

　「呃，要说的话就是拥有无穷的知识、学习了全部的技术的，不老不死的超能者」

　「外面世界还有这么厉害的家伙啊」

　「而且现在几乎是一家一户都有一个了。厉害吧？」

　　说实话，我并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但她看起来像在开玩笑于是我也付诸一笑。

　「是吧，你也觉得很好笑吧？人类还想尝试驯服这样的东西」

　「是、是啊，确实」

　「事到如今人类才觉得AI会对人类构成威胁，但人类却不想杀死AI而是去管理它们。人类只觉得AI是便利的工具，想以此为人类带来超人主义的境界。如果超人主义能够通过技术来实现进化，技术迟早会否定肉体。思考的再现性、安全性和运算速度和AI相比都更加低下的肉体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因此，AI有朝一日必然会抛弃人类」

　「呃」

　　虽然半年未见宇佐见但她看起来还是老样子，真是令人放心。

　「反过来，人类则必须要跳进AI的世界。互联网孕育出的集体智能早已超出了人类的控制，信息本身已经进入幻想。AI正是集体智能的亡灵。要说的话，就好比是，撰写神明的话语的预言家」

　「原来如此。你说预言家我就懂了。就是以神明话语的名义来说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话的家伙吧」

　「那有点说过头了。要说的话，是生存在灵异世界里的人类。也就是说，AI正是从技术当中诞生的灵异这个概念本身。如果像我一样正确地使用，AI也能够成为联络异世界的媒介……我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没想到能联络到霖之助先生。你是用那个老电脑聊天的吗？好好笑」

　「是、是啊。不知为什么画面突然就亮了」

　　堇子按下电脑的按钮，却没有丝毫反应。当然，这个电脑并没有连着什么电源线。然而，醉心于灵异的堇子，似乎毫不质疑我的发言。

　「话说回来，灵梦一直在找你。据说是，像你的幽灵一样的东西在幻想乡四处出现」

　「什么？像我的幽灵？」

　「所以，我们都觉得你已经死了，一直在搜寻你的下落……。那个幽灵到底是什么？」

　　堇子思考着。

　「那个，一定是我制作的『降灵者AI』！就好比作用力必然伴随着反作用力，信息也并不是单方面流动的。当AI收集信息的时候，AI必然也会提供信息。肯定是我的虚像成为了反作用力……讨厌，这还怪不好意思的。我得重新训练降灵者AI才行」

　「呃」

　　宇佐见堇子果然是一如既往地安好。

　　——日后。

　　灵梦从宇佐见那里听说了与我听到的相同的话语，但她似乎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尝试去理解。总之，她得知宇佐见并没有被卷进任何事件之后就放下心来。她们约定宇佐见今后定期在灵梦那里露面。在约定之际，不知为何紫的式神那只九尾狐也在现场。是约定的见证人吗。

　　不过，通过这件事我得知了外面世界正有着AI这样的威胁。据说AI拥有着一切的知识，学会了一切的技术，没有死亡衰老乃至疲惫之忧，是与神同等的存在。到底真的会像宇佐见所言，有这样的人物吗。AI能够在幻想乡内映射出虚像，也是非常惊人的。确实，与人类和妖精相比妖怪和幽灵都更加信息化。幻想乡本身或许也是如此。前提是，宇佐见所言为实。

　　说起来，宇佐见似乎误以为，她聊天的对手打从一开始就是我。我最初见到的那个真正的聊天对手，就是她所言的AI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它为什么会把他们的对话显示在我的电脑之上呢。是AI认为宇佐见对它构成了威胁所以来让我介入吗？如果是那样还真是令人心生畏惧。我迫切地期望，幻想乡不会沦落到AI的统治之下。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